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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缘再续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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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同云烟,呼顿竟然真的预测到了未来之事,易涟清重新回到京城,玉门关和西突厥被她远远地留在身后。

易涟清将旧物收起来,仍然放回原处收藏,钟玉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抹布,擦干净书架上的灰尘。

连华不赞成地从她手中抢过:“钟小姐,你不该做这种事,交给我吧。”

“不要紧,”钟玉瑶说,“我做惯了。”

当年易涟清离开以后,钟玉瑶跟着远亲去往江南,那家人是个本分人家,从来没有对她不好,总是疏离的。

钟玉瑶寄人篱下几个月,觉得实在不行,寻了个由头搬出去。远亲一再挽留,总担心落得个照顾不力的罪名,最后还是钟玉瑶给陆端写了封信才出来。

搬出来之后,她先是帮村子里的妇女买了些手工编的箩筐之类,渐渐扩大规模到其他东西,后来经营出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商行。

江南人做生意,总是舌灿莲花,钟玉瑶是个怪胎,不喜欢和人说话,偏偏总有人吃她这一套,觉得沉默千金,又看她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,反而更加信赖她。

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,比如有人见人下菜碟,看见她反而更加轻视,甚至还有动了歪心思的,都被钟玉瑶巧妙化解或者连华暴力镇压。

她和陆端的关系却逐渐恶化,陆端要她每半年写一封信报个平安,每次看见她的信都会想起易涟清和亲的事,心情自然不爽,连带着看钟玉瑶也不爽起来,可是又不能不帮易涟清照看她,因此两人虽交流不少,始终不如小时候亲密。

这几年中,章德太子病逝,群臣乱作一团,陆端带人稳住朝堂局势,迎回新帝,这份不近不远、不尴不尬的关系一直维持着。

哪怕京中传来陆端一手遮天,拥兵自重意图篡位的流言时,钟玉瑶仍然寄一封信,冷冰冰地问候他一声好。

陆端也跟着走进书房,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:“钟阁老的东西都被收进宫中去了,难道还有什么线索?”

那条隐隐闪过的线在她眼前再次出现,这一次不再与她无关。易涟清仔细想了想,其实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事有所关联,可是她的直觉一直在提醒她。

几个人将这些年知道的事情全部列出,包括当年易涟清没有告诉陆端的,在山上遇到那个老头的事情。

连华听完之后同时派人去找当年公主府上的旧人和那个神秘的老头。

“不过当年他看着年纪就已经很大了,不知道这些年过去,是否还在人世,”易涟清说,“公主府旧人同样难找,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知道什么事情。”

陆端看着她忽然说:“你从前不是这样的,如果你得知了什么,一定会先去查证,而不是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说这种丧气话。”

“……是吗,”易涟清转过头,眸光一片柔软,“多谢你提醒我,今后不再这样了。”

陆端看着她的眼睛,迟迟说不出话。那种瞳仁深处的火,终于又一次在易涟清眼中燃烧起来了。

他竟然呆滞片刻,才转过头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:“公主去世和钟阁老毕竟离了十多年,不一定真的有所关联,还是得从阁老这边下手,找找证人证据才行。”

各人各去寻找线索暂时不提,钟玉瑶跟着易涟清回到平城公主府上,收拾了两间客房住下。

或许是因为那道士的话,易涟清觉得主卧有什么东西令人不安,因此命人封存起来,夜深人静,自己也没有打开的心思。

钟玉瑶听说过此事之后瑟瑟发抖地将自己塞进被褥中,她从小就害怕这些鬼怪之说,听见真的有人在房中上吊,更是吓得不敢靠近。

就在她翻来覆去想着这件事的时候,窗户忽然响起来,那声音就好像有人用绣花鞋踢着窗棂。神魂不定间,她甚至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真的在响,连忙将头捂在被子里,默念佛经。

凝神听了片刻,那声音好像消失了,她呼出一口气,笑自己疑神疑鬼。就在这时,那声音又出现了。

这次她能确定,千真万确,有人在敲她的窗户!

钟玉瑶紧紧闭上了眼。

“钟玉瑶。”

怎么还知道她的名字!完蛋了,不会真是冤魂索命吧,和她又有什么关系,她只是个听说了这件事的路人而已。

“钟玉瑶!”那声音变得急促起来,钟玉瑶将自己缩在被子里,呼出的气扑在脸上,背后分不清是冷汗热汗。

忽然,她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,她吓得就要大叫,却被一双手死死捂住:“我有这么吓人吗?”

这声音好熟悉。钟玉瑶定睛一看,原来是陆端。

“你吓死我了!”钟玉瑶连忙抚了抚胸口,心脏仍在狂跳不止,“做什么夜半敲门!”

陆端看了看易涟清屋子的方向:“我有要事同你商量。”

钟玉瑶没好气地问他:“什么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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